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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浓亲情话拜年

作者:侯修圃   来源:青岛故事   时间:2019-02-03
  拜年,是中华民族的一种传统习俗,拜年所表达的是一种祝贺、敬重、敬仰的情感。从大的方面来说,国家领导人给全国人民(包括港澳及海峡两岸同袍)、世界华人拜年,表达的是一种亲和、祝愿之意,也传达出世界华人一家亲的理念;从小的方面来说,一个单位、单位之间、同事之间的拜年,是一种礼仪、礼节,给对方以尊重,其中不乏有结交、修好,借此加深友谊之意;家庭亲属之间,多是小辈给长辈拜年,有叩头施礼之举,京剧里所谓“大礼参拜”之意,更多表达的是敬重、敬仰和祝愿,其中包含浓浓的亲情。


 
  说起“拜年”,古已有之,但没有考证。不过读《后汉书。吴良传》有“(良)初为君吏,岁旦与掾吏入贺(太守)门下”之语,就是说,拜年至少始于两汉。南北朝《荆楚岁时记》说,鸡鸣起来,在庭前先放爆竹驱逐鬼邪,然后不管老幼都穿上新衣裳,拜贺新年。
 
  历史是演变的,发展是硬道理。从内容到形式的改革莫过于宋代。宋代拜年不仅是民间百姓交流思想、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,也是上层社会扩大人际关系,联络友谊和感情的一种手段。不客气地说,越是上层和有钱人拜年越是变味。他们拜年是看人下菜碟,层次不同,方式也不一:对上司或重要的朋友都是亲自登门拜年,以示重视和结交;对一般朋友往往让仆人手持“名刺”上门拜年。
 
  名刺者,就相当于现在的贺年卡。明代诗人、画家文征明在《贺年》诗中说:“不求见面惟通谒,名纸朝来满敝庐。我亦随人投数纸,世憎嫌简不嫌虚。”不难看出,即使名人大家也难以免俗。而有人讽刺说:“然士庶人各拜其亲友多出实心,朝官往来,则多泛不专……”(见陆容《菽园杂记。卷五》)。这就一针见血地指出,层次不同,拜年的心态也各异。


 
  清代出现团拜形式并开始流行,这不啻是一种进步。你想逐个拜年多费功夫,如若长官或单位领导召集,大家坐在一起,吃个瓜子花生,喝着茶水,领导发表一篇贺词,大家相互拜贺致意,就方便多了,既表达了感情,又表达了心意,还节省了时间,何乐而不为呢!但这多是官府和单位的行为,不消说,民间仍然以走动拜年为常态。这习俗一直持续到解放后相当一段时间。且对“拜帖”的制作还是颇为考究的。所谓拜帖,就是早期的贺年片。拜帖的奉送一般是要放一个精致的锦盒内,锦盒系着红绸缎,显得庄重、气派和喜庆。这金锦盒,又叫拜盒。主人在前,仆人捧着锦盒在后,这个举动多为商家老板之类,老百姓不但没有资格,更无银子,只好迈动11号以步当车。
 
  其实,拜年挺有趣味。这种体验童年时代(即解放初)尤为深刻。记忆中,拜年一般是从初一开始。大约凌晨4、5点钟,天还黑乎乎的,母亲就叫我们起来,穿上新衣服跟随大哥,他打着灯笼在前,我和二哥在后,出门给左邻右舍拜年。进门叫一声:“三爷爷,过年好!”老人坐在炕上答应着。我眼瞅着正北墙上挂着财神和家堂,蜡烛摇曳,香烟缭绕,画面人物似乎有了动感,在烟雾缭绕中欲幻欲仙。我也顾不了这些,跟着大哥“噗通”跪下高喊:“三爷爷、三妈妈,给恁拜年啦!”对方应答之后就起来。老人忙向俺口袋里塞瓜子,在推搡中离开,再到下一家。
 
  路上拜年的人流如织,大多是年轻人,哥们弟兄,见面“过年好,过年好”的声音不绝于耳。有时几家合股,有时你东我西,拱拱手过去。回头望,灯笼在黑黝黝的凌晨像流动的火球,跳动的火星,使半明半暗的夜色更加绚丽多彩;鞭炮声不再像机关枪连成一片,而是“咚、叭”的二起脚,时断时续,天上人间,年味愈浓。


 
  碰巧下雪,天空飘着鹅毛大雪,雪花像飞蛾扑在身上、脸上,一股瑟瑟的凉意,有一种快感,融融的暖意在心里油然而生。“风雪夜归人”的诗句也许就跳到你的脑海。大地一片白,街上留下了雪泥鸿爪,昭示瑞雪丰年。天亮了,拜年大队噶然收兵。各自回家吃饭,就进入给七大姑八大姨拜年的程序。
 
  不说给七大姑八大姨拜年那种亲情的联结和有好饭吃,还有压岁钱这一美举,单说初一拜年,如今已成为一种形式,从走动拜年到电话拜年,从电话拜年再到手机拜年及至微信拜年,日趋简单和快捷,这是时代带来的进步,也是信息化带来的方便,但失掉的却是一份浓浓的亲情,从心理上留下一份缺憾。
 
  人到老年,对拜年缺少了那份单纯和狂喜,逐渐淡化成对人生的感叹,人生不过百年,有高潮也有低谷,有表演也有谢幕,有灿烂也有落寞。但不管如何,只要你拼尽所有,付出全部,去成就梦想,实现价值,就无愧于时代,也无愧于人生。
 
  作者简介:侯修圃,笔名伴农,作家。系青岛市当代文学创作研究会名誉会长兼《青岛当代文学》常务副主编。有散文、诗歌(二人合)、语言专著12部面世。作品先后荣获中国当代散文奖、中国散文华表奖和《时代文学》年度奖等40多个奖项。